辽东老林子里有个靠山屯屯子东头住着个叫赵老四的汉子为人憨厚老实平日里除了侍弄那几亩薄田便是进山采些山货。
这年秋天山里的榛子、蘑菇格外丰盛赵老四贪了晚想着多采些好换钱给媳妇扯块花布。
日头压山林子里起了雾赵老四背着沉甸甸的篓子往回走忽听得一阵呜咽声像是受了伤的野物。
他循声拨开一丛灌木却见一只火红的狐狸后腿被兽夹子死死咬住鲜血染红了皮毛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望着他满是哀怜。
“造孽哟谁下的这死手夹子!”赵老四心软蹲下身费了好大劲才掰开那锈迹斑斑的铁夹。
那狐狸也不挣扎任由他动作。
解脱后它却不走用脑袋蹭了蹭赵老四的裤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暮色里。
赵老四没当回事拍拍手回家了。
谁知当晚就做了个怪梦梦里一个穿着红袄、眉眼俊俏的小媳妇对他盈盈一拜:“谢恩公今日救命之恩俺是后山胡家的三姑娘。
恩公日后若遇难处对东北方喊三声‘胡三姐’俺必来相助。
”说完化作红狐遁去。
赵老四醒来觉得梦境真切但想着狐狸报恩多是老辈人讲的古笑了笑也就搁下了。
靠山屯的村长姓钱单名一个“贵”字为人却最是贪财吝啬仗着妹夫在乡里当个干事在屯子里横行霸道。
他瞧上了赵老四家祖传的那块坡地想低价强买来种人参赵老四死活不依便就此结了梁子。
腊月里天寒地冻屯里老光棍孙麻子吃醉了酒竟失足跌进冰窟窿淹死了。
这本是场意外钱贵却眼珠一转生了毒计。
他连夜找来自家外甥又许了钱财让那混小子去乡里报案一口咬定孙麻子前几日与赵老四吃酒时曾口角定是赵老四怀恨杀人。
乡里来的干事本就是钱贵妹夫走个过场便以“疑凶”之名将赵老四锁拿关进了屯头那间废弃多年的破粮仓改的拘留室里。
这粮仓早年死过饿囚阴气重平日没人愿靠近。
赵老四冤屈冲天却百口莫辩。
夜里冷风飕飕地从墙缝往里灌他又冻又冤想起那梦死马当活马医面朝东北方低声唤道:“胡三姐!胡三姐!胡三姐!” 连唤三声四周静悄悄并无异状。
赵老四叹口气觉得自己怕是昏了头。
正迷糊欲睡忽闻一阵轻微爪挠之声似有什么东西在刨门外土墙根。
他凑近门缝一看月光下一只红狐正用前爪飞快地掘土不多时竟从墙根下推进来一个物件。
那物件是个一尺见方的木匣子色如黑漆触手冰凉上面刻着些看不懂的繁复花纹匣口贴着一张黄纸符却不知被什么撕去了一角。
赵老四又惊又疑捧起匣子沉甸甸的不知内装何物。
“恩公莫怕”一道细细的声音竟直接响在他耳边正是梦中那胡三姐的声气“此非寻常之物名曰‘诉冤匣’。
乃俺家老祖早年所得能通阴司诉冤情。
只是需得至阴之处以心头血浸染匣上符咒缺口方能开启。
恩公明日升堂他们必要用刑逼供你便将那刑具上沾染的鲜血抹于匣上缺口真相自现。
” 赵老四忙问:“仙姑为何不直接救我出去?” 那声音叹道:“恩公有所不知俺们修仙之辈最忌直接插手人间官司沾染因果于天劫有大碍。
此匣亦只能揭示真相却无法直接伤人破壁。
能否昭雪尚需恩公自身造化与官心一念。
切记匣开之后无论见到何物听到何声皆不可畏惧喧哗。
”话音渐悄那红狐已然不见。
次日升堂果如胡三姐所言钱贵妹夫一心要坐实赵老四的罪动了大刑。
赵老四咬牙忍住趁人不备将棒伤渗出的鲜血悄悄抹在了木匣的符咒缺口上。
当夜赵老四被扔回拘留室。
他忍痛捧出那木匣只见抹血之处竟泛起幽幽绿光如同鬼火。
那绿光沿着符文迅速蔓延顷刻布满整个匣子。
就听“咔哒”一声轻响匣盖自动掀开一条缝。
并无预想中的金光万丈或恶鬼冲出只有一股阴寒彻骨的白气漫出在空中聚而不散渐渐化为一面模糊的镜子模样。
镜中景象晃动竟是孙麻子生前最后景象—— 只见孙麻子醉醺醺地提着半瓶烧刀子哼着歪调走在冰河上钱贵的外甥鬼鬼祟祟跟在后面。
行至河心薄冰处那混小子猛地从后一推孙麻子惊叫一声跌入冰窟。
那外甥探头看了一眼慌忙捡起孙麻子掉落的酒瓶四下张望无人飞快溜走了。
景象再变是钱贵家中密室。
钱贵将一沓钱塞给外甥恶狠狠道:“嘴给俺严实点!这下死无对证正好把那块坡地弄到手!” 镜中景象至此消散那股白气缩回匣中匣盖“啪”一声合拢又变回那个不起眼的黑木匣。
赵老四看得血脉偾张恨不得立刻大喊出声。
但想起胡三姐的告诫强忍下来紧紧将木匣搂在怀里。
翌日再审赵老四大喊冤枉要求重审并称有证据可呈上。
钱贵妹夫不屑一顾骂他妖言惑众。
正当此时堂外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人人睁不开眼风中似乎夹杂着阵阵狐啸。
那黑木匣竟从赵老四怀中自行飞出“咚”地一声落在大堂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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