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魂封神第59章 直面心魔突破自我
风停了可那道由诗力编织的光网还在空中静静流转。
四周忽然变得好安静连树叶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悬在半空不动。
只有那一层层泛着微光的阵法纹路在虚空中轻轻流动像是一首无声的歌谣缠绕着中央那个熟悉的身影——刘斌。
林砚秋跪坐在他面前膝盖压着青石板上干涸的血迹。
那是她为了稳住阵眼昨夜亲手割开手腕留下的引灵之血。
她的手指还搭在诗简边缘指尖发白指甲缝里有些细小的裂口像是撑得太久太久。
她嘴唇微微动着一个字一个音地补全最后一处残缺的阵眼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心里挤出来的带着温度和执念。
她不敢睁眼怕一眨眼这维持了七天七夜的平衡就会碎掉。
沈墨盘坐在左侧背靠着一块断裂的石碑手中狼毫笔尖点地笔锋划过之处浮现出淡金色的符文一闪一灭像呼吸一样温柔又坚定。
每隔一会儿他就重新勾勒一道律纹确保整个阵法不会中断。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下衣裳早已湿透袖口沾着墨迹还有些暗红分不清是墨还是血。
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但他不能停。
他曾答应过刘斌:“你写诗我护你笔。
” 裴照站在最远的地方立在悬崖边上刀尖深深插进岩石缝隙中。
寒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像一道银线划过眉心。
他一动不动目光死死盯着阵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风吹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却撼不动他分毫。
他是最后的防线。
如果阵破了人倒了心魔挣脱出来那他手中的刀就是斩断一切的最后一击。
但他们都知道——这条路只能他自己走。
外面的一切守护与等待终究代替不了那一场深入灵魂的对决。
刘斌必须独自面对那个藏在他血脉深处的存在。
不是敌人也不是外邪而是他自己所有恐惧、悔恨和执念凝聚成的影子。
此刻刘斌闭着眼呼吸缓慢而深长仿佛与天地同频。
他不再抗拒体内躁动的诗力反而一点点放开了所有的防备任那股力量逆冲识海。
金纹从手臂蔓延到肩颈皮肤下泛起一层流动的光泽像是月光照亮了沉睡的河床又像星砂在血管里缓缓流淌。
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次轻微的震颤仿佛身体正在经历某种蜕变。
意识坠入黑暗。
眼前没有废墟没有火刑台也没有人群的怒吼。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像大雪落尽后的世界干净得让人心慌。
脚下无根头顶无天唯有寂静如深渊般吞噬一切声音。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
那个“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青袍和父亲当年被逐出诗城时穿的一模一样。
衣襟磨损袖口撕裂领口还残留着一道焦黑的烧痕——那是火刑留下的印记。
他面无表情眼神却深不见底直直地看着刘斌仿佛等了千年。
“你终于来了。
”对方开口声音和他一样却冷得像锈铁摩擦“我以为你会一直躲下去。
” 刘斌没动。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这是他的心魔是他一路走来用鲜血和孤勇堆砌而成的代价化成的模样。
它来自他的内心来自他最深的怀疑:我到底值不值得? “我不是来躲的。
”他说声音很稳“我是来问你一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那人向前一步地面无声裂开露出底下翻滚的黑雾“你写的每一行诗都沾着别人的血。
” 话音落下画面骤然浮现。
林砚秋的身影出现在空中:她在暴雨夜里翻找散落的诗稿指尖被碎纸割破;她在审判台上大声抗辩却被三道诗令反噬唇角溢血;她抱着昏迷的刘斌走出禁地背上烙印着“逆律者”的诅咒。
接着是沈墨:他在牢狱中枯坐三年右手五指僵硬变形;他为替刘斌承受“言律反噬”主动吞下毒墨从此每逢雨夜就咳出血丝;他在战场上以身为盾只为让刘斌能完成最后一首诗。
还有裴照:一次次挡在刘斌身前刀刃染血战甲破碎;他曾单刀闯入长老密殿夺回被焚毁的《九碑遗录》;也曾在雪夜守候三天三夜只为等刘斌从识海归来。
“林砚秋为你违抗诗令沈墨替你受罚三年裴照一次次为你挥刀……你说你在追寻真相可真相能让她们活过来吗?”心魔冷冷问。
刘斌喉咙一紧。
那些画面都是真的。
“不能。
”他低声说声音沙哑“但如果我停下他们的牺牲就成了笑话。
” “好一个‘成了笑话’。
”心魔冷笑“那你呢?你真是为了他们?还是为了报复那些撕你诗卷的长老?为了证明你父亲没错?为了告诉全世界——你们都错了只有我坚持到底?” 空气突然变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十岁那年亲眼看着父亲被押出诗城身后是漫天飞舞的诗稿灰烬。
他还记得自己攥着一根断笔在墙上写下第一句诗:“父去无归路吾笔代行舟。
”那时他还太小不懂什么叫无力什么叫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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